她刚说完，几乎在她尾音处，他便开口接上：“怎么谢？”
“……”
这才是重点。
她抿了抿唇瓣，想了好多个，但他似乎什么都不缺，便问他：“你想我怎么谢？”
“你这是……在让我提要求？”
她点点头，“嗯。”
“什么都可以？”
“只要我能做到。”
程楚骁凝着她巴掌大的小脸看了会儿，她双眸里掺着明显的红血丝，微肿，眼周带点疲态，憔悴不少，像是整夜未眠，且到现在都没合过眼。
他闭上眼睛。
脑中想到之前萧鹤川进医院那次。
他掀唇，淡声：“之前你为萧鹤川做的那些。”
沈知念眨眨眼睛，“就那样就可以吗？那我给你找几个很会照顾人的金牌护理师，我亲自去挑。”
话落，她又补充，很有诚意的模样：“我给你选最贵的。”
程楚骁：“……”
他眉间微蹙：“就这样？”
“给他请了两个护理师，后来他出院后我还让餐厅给他送了两个月的营养餐，他住院期间我抽空会去看他，跟他聊聊娱圈的八卦。”
她想了想，继续道：“再后来让甜品店给他的新剧组送了一个月的茶歇，还有……给他介绍了新的导演和资源。”
程楚骁沉默半晌，面色凉淡。
隔了会儿，他才道：“你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，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，然后收拾下平时要用的东西，来陪我，到我痊愈。”
沈知念听他说完，在脑中思考了下。
这倒是……很简单的要求。
“就这些吗？”
他只看着她，双眸幽深，却又不似之前那般只有冷冰冰的情绪。
这男人的眼神一向复杂，可她这次却看得很明白，他弯唇，意有所指似的说了一句：“提别的你又做不到。”
话落，他又语调散漫问了句：“你会做吗？”
“……”
至于这个‘别的’，他们都很清楚是什么。
她没有继续问下去，答应：“好。”
接下来几日，她应他所说，在医院病房内陪他，一起吃饭，一起工作。
偶尔他还会要她跟他聊一聊娱圈的八卦消息，当然，基本都是她在说，根本不是你来我往的聊天。
她会照顾他，但做的都是一些轻松的事。
之前让他喝水，顾忌到他手上的伤，她是拿着水杯给他喝的，但不知道他要喝多少，她抬多了水会溢出来。
于是她就把她的粉色吸管杯拿给他用，这样躺着也能喝一点。
一开始他很嫌弃。
到后面倒也用的习惯。
她坐在床边椅子上，手臂抵着病床旁的桌子，剥了一个橘子，吃了一瓣，酸得她小脸皱起来。
刚缓过来，注意到身侧望过来的目光，她转头与他对视，他道：“喝水。”
她便拿起一旁的吸管杯，递到他唇边，看他启唇含住，那双狭长又漂亮的眼睛睨向她，定睛望着她看。
那目光炙热，她耳根微微发烫，估摸着差不多要收回水杯时，他咬住不松。
“程楚骁……”她低声，看着他那双眼睛，心跳莫名加速。
“你别咬。”
他看了她几秒，才松了口。
她偏开头将水杯放下，耳根上的红色慢慢爬上脸颊，视线看到刚刚剥开的橘子，有了个坏心思。
她拿了一瓣递到他唇边，“要吃吗。”
她说：“好甜。”
此时，门口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男声，那架势，好似在叫自己再生父母似的：“大！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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