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)270_刺情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
  屈肘慵懒支着额角,气若游丝的倦意,“中央有消息了吗。”

  张猛系上安全带,“关首长卧薪尝胆,忍常人不能忍,凯旋而归是意料之中,常委会风评极佳,暂时按兵不动,这副印象牢固了,下一步才险中求胜。”

  我怏怏打哈欠,“他的城府,我不担忧。沈国安不生事,彦庭不论盼什么,都十拿九稳。”

  张猛一踩油门,吉普恍若离弦之箭,嗖地蹿出公路,“关首长留宿军政大楼,他一月奔波往返澳门东北,堆积了百余封文件,他批示完毕会抽空陪夫人。”

  我笑说公务要紧,我识大局的。

  趁夜色驶向西郊庄园,比往常缩短了十分钟的车程。

  衔接露台的玻璃栈勾着屋檐,悬吊两枚嫣红的纸灯笼,明黄的流苏穗子,腐蚀的蜡油蔓延底部,蜿蜒曲折的凝成一朵奇形怪状的花。

  我驻足仰视,保姆拎着拖地的水桶垮下篱笆架台阶,她泼掉污水用围裙擦拭双手,碎步迎我,喜悦的调子说,“关首长命令的,夫人年轻,二八年华,宅子布置艳丽,您会高兴。您怕黑,他不在,到处光彩熠熠的,您能睡得安稳。”

  我举臂触碰穗子,“我们的婚姻不算久,可他了解我。”

  张猛站在庭院说,“关首长这辈子,唯一费尽心思讨好的女人,是夫人。”

  似乎所有都没变。

  澳门的杀掠,博弈,算计,是凭空的臆想,是杜撰,是故事,是谎言。

  它不存在。

  每个人的神态,是如此司空见惯,波澜不惊。

  我离开过吗?

  是了。

  关太太程霖,她始终在关府休养。

  她病了,痊愈了。

  我意兴阑珊推开卧室门,鼎炉伫立的三炷檀香薄如蝉翼,缭绕在微醺的灯罩,丝绒纱帘夹着晚风摇曳,像盛开的夜来香。每一处陈设都是原来的模样,床头多了一幅挂着的毛笔字,笔力强劲隽永,撇捺流畅,是关彦庭的字迹。

  ——那年桃夭,红豆暗抛,日不见兮,思之如狂。

  我诵读了一遍,破涕而笑,张猛隔着一堵墙壁凑巧送信函给我,他见我很愉悦,附和说,“关首长爱慕夫人的心,天地可鉴了。”

  “你们长年累月照顾他,他平日也这样闷骚吗?”

  张猛说,“关首长独居四十年,在部队成长,他严于律己,不沾花丛,不谙世故,表达情愫,总是弄巧成拙。”

  我摘下字画,出门行至隔壁书房,在方桌上铺平卷轴,四角压住镇纸,歪歪扭扭应了一句——红袖添香。

  我笑得眉眼弯弯,“喏,这才有烟火味儿了。大老爷们自唱自和的情诗,不寒碜呀?”

  张猛将信函递我,“关首长以为您不回了。否则他脸皮薄,珍藏在抽屉里,也未必挂卧房。”

  我抖出信封里的纸张,是邀请函,我从头至尾浏览,“黑龙江的官僚社会,大换血了?”

  “连襟党羽,何

  请收藏:https://m.smlfs.com
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

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