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,上面放着好几捆木柴,吃水线压得极深。
陈观水心中一动,便晓得这徐师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。
很快,她便悄然离开昆仑山脉,顺着指引来到塞外草原,心中的直觉已经越来越强烈,仿佛自己离目标已经越来越近。
“没有坐骑,我们要如何过去,总不能走过去吧。”
“连大黄都比他勤快些!”
对面的徐应怜,其实也有些迷惑和茫然。
“你倒是好眼力。”徐应怜淡淡说道。
因此,虽然看到了陈观水的真容,但徐应怜却没法将其和记忆里的秋长天对应联想起来。
“上仙看我是修道的料吗?”陈观水哑然失笑。
她怀疑自己大概是中了某种幻术,最近几日只要闲静下来,就会突兀地生出某种无法言说的感觉,师兄似乎就在某个方向。
但女人素来是不需要什么证据的,徐应怜凭借自己的直觉……不对,应该说是自己的七巧玲珑心,判断出这个牧民肯定跟秋长天有什么关系。
一方面是他确实不需要什么延寿丹药,另一方面则是伪装了这么多年,陈观水实在是不想再夸张地演戏下去了。
哪怕是因为错觉而扑空,至少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;但若真是什么幻术,且给自己下幻术的人,和掳走师兄的人是同一个的话,那么这直觉就是如今自己唯一的线索。
船夫原本不打算让两人上船,但见了徐应怜变出来的银钱后,也就果断地丢了一些木柴,腾出重量来让两人搭载。
如果用高级计算机去同时扫描秋长天和陈观水的脸部结构,必然会发现两者其实长得一模一样。
徐应怜失望至极,毕竟这直觉指向的是一个普通牧民,与她的师兄秋长天毫无任何关联。
自己之所以肯窝在游牧民营帐里混着,就是因为这里无需伪装,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——谁来了都不能逼我,徐应怜也不行!
但人类负责辨认记忆相貌的脑部区域,却并非是依靠对比诸如鼻子大小、眼睛间距之类的数据是否契合,而是依靠组合目标相貌的五官分布,结合诸如气质、神态、习性等等,最终形成一个大致的印象。
“扬州。”陈观水心知此时绝对不能犹豫,否则被怀疑扯谎的概率就会迅速提高,因此果断说道,“我来自扬州广陵郡。”
“我说过我是外来的,孩子们不喜欢外人,很正常。”陈观水淡定说道,“牧群的主人倒是和我挺聊得来,让我帮忙照看一段时间。”
御剑朝着白城飞去,那感觉同样也笔直指向前方,并且慢慢地开始下降,直到她发现陈观水所在的牧民营帐为止。
又找到一个疑点:寻常凡人遇到仙人赐丹,不应该是立刻狂喜收下,三跪九叩以示心诚吗?
怎么还能遇到推拒不收的?
“哈哈哈。”陈观水便洒脱笑道,“苍茫草原,万里风沙,上仙居然一袭白衣,毫无尘色,不是上仙,难不成还是每天洗衣的凡夫俗子?”
“懒惰!”
这一番回答没什么破绽,以至于徐应怜心思略沉,心想这人虽然性情豁达,但却没有半点高傲,和师兄实在差得太远。
船只漂流了半日左右,终于抵达了白城。
城墙老旧,依水而建,墙内炊烟袅袅,墙外有大量集市,无数汉人、羌人、牧民、游商互相大声交谈,周围极其嘈杂而喧嚣。
徐应怜总算将情绪稳定下来,跟陈观水吩咐说道:
“随我去白城吧,我需要做些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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